kb体育官方网站2007年10月9日上午,香港联交所,金山软件这一天在香港主板上市。在举行上市挂牌仪式之前,求伯君忙里偷闲接受了《新浪科技》的专访。当记者问及“作为中国最成功的程序员,您给广大同行的建议是什么”时,求伯君说:“做程序员是要沉得住气,一个产品做出来要有耐心,要相信自己未来的成就。遇到一点困难就放弃很可惜,若坚持,大部分能成功。”
有评论说金山上市包含了“坚持、民族自信、曲折的峰回路转”等太多元素,而求伯君本人更理解这20年坚持不懈的内涵和背后的辛苦。
为了让求伯君专心开发文字处理软件,张旋龙租下了深圳罗湖区蔡屋围酒店(建于1984年,是深圳市最早的农村自办企业)的两个房间给研发人员,其中501房间是给求伯君专用的。一台386电脑是求伯君写程序的全部武器。对于求伯君而言,做自己想做的事,比高薪水更具有力。而张、求也相信这一软件的市场潜力一定很大。
从1988年5月开始,求伯君开始把自己关在宾馆房间里,不停地写啊写。饿了就吃方便面,困了倒下就睡。在此期间,求伯君的肝炎发作了三次,每次住院一个月到两个月。为了加快进度,求伯君把电脑搬到病房里,引来医生的多次警告。最苦闷的不是身体的病痛,而是独自钻研的痛苦。求伯君深居简出,唯有斯人独憔悴。
1989年9月的某天,求伯君终于从废寝忘食的开发生活中走了出来,WPS1.0悄然面世,随同完成的还有西山DOS4.03。至于WPS1.0版上市的具体日期,求伯君自己也说不清楚了:“WPS1.0不像后来的版本一样有确定的上市日期,而且还要召开隆重的新闻发布会,邀请很多嘉宾、媒体参加,宣传得大张旗鼓。”WPS1.0版在1989年悄悄出现之后,迅速风靡全国。在雷军看来,这是产品与口碑的胜利。
任何顽强拼搏过的人都应该享受鲜花和掌声,求伯君在经历了孤身一人的奋斗之后终于苦尽甘来。WPS作为一款影响巨大的字处理软件,不仅为求伯君赢得了日后巨大的美誉,也为香港金山公司带来了巨大的利润。张旋龙给求伯君在珠海买了别墅,发了奖金,还没到30岁的求伯君已经开上了丰田佳美轿车。
在总结自己的成功经验时,求伯君归结了三点:一是天赋,他生而具有的对程序的敏感;二是个人不懈的努力;三是机遇,遇到了一个时代和一些人。求伯君认为三者相辅相成,缺一而不可。
在中国,尽管还有很多写程序比求伯君写得好的人,但媒体还是习惯于把求伯君看做“中国第一程序员”。首先,是因为WPS的成功和与微软对抗十多年的民族气节,使得求伯君成为民族软件的象征。其次,是因为他热爱编程:“如果从开始就想着怎样赚钱,我也不会有今天。事业和金钱无关。当你全身心投入开发的时候,不给你钱你也要干。”
当求伯君在386电脑上写下第10万行代码时,或许他并不会意识到自己和普通程序员有什么不同——作为一个对代码有天然敏感的人,求伯君更愿意沉浸在那个二进制的世界当中。有人说,真正的高手都用汇编语言来写程序的,求伯君就是用汇编写下了10万行代码,这让无数程序员极其佩服并以他为前进的榜样——至今,还有很多程序员就是冲着求伯君的这个传奇而来到金山的。
面对成功,求伯君并没有太多的激动,“任何一个产品,做成功以后,不会有什么感想,所谓感想都是后来总结出来的。其实写程序最兴奋的时刻,是在一个难题百思不得其解后豁然开朗的刹那,你会乐意将那一刻的激动告诉全世界。”
求伯君认为,“程序有两种风格,一种写得规范,大家都看得懂;一种不规范,短小精悍,几条指令就能完成一个应用,讲究速度”。求伯君所喜欢的是后一种kb体育官方网站。无论哪种风格,结果都是殊途同归的实现目标,至于到达目的地的路径如何并不为用户所关心。当还在上大学的雷军第一眼看到WPS的时候就感到震惊:“我不相信中国还会有这么好的软件,当时觉得这个软件一定是在香港做的。”
无疑,求伯君是一个技术天才。在他看来,要想做一名出色的程序员至少要具备以下品质:第一要能吃苦。熬夜、加班、吃方便面是一种苦,这对于程序员而言是很普遍的事情。第二要有天赋。“在中国,有天赋的程序员很多。”第三是要有必胜的信念。“失败时要能坚持,像我就写了很多失败的软件。”第四要爱这一行,“不给钱都愿意写。”第五是团结,“现在程序都很庞大,不是单兵作战的个人英雄主义时代,没有合作精神,一个人做不出什么好软件。”第六是要有好的机遇。“我是赶上了电脑刚进入中国,一切都是空白的机会。”
求伯君以及随后的雷军,都是程序员出身,因此他们最懂得程序员需要什么,如何管理。也正因如此,即使WPS遭遇了怎样的艰难险阻,金山程序员的队伍也还是很稳定的。这也决定了金山将自己定位于做世界一流的软件技术公司的目标。
当求伯君的10万行代码转化成金山汉卡的数千套销量的时候,那“行行皆辛苦”的代码和不舍昼夜的手耕没有白费。
1989年初,求伯君的WPS软件写了出来,并不同意张旋龙推出兼容2401打字机的汉卡,因为汉卡会影响打字机的生意。而张旋龙与四通还有很多生意要做,张旋龙不想得罪,表面上也就没有特别坚持。后来,离开到了美国。
带着刚开发出来的金山汉卡和后来闻名全国的WPS,张旋龙找到了方正张玉峰。一年半以前张玉峰就找过张旋龙,当时香港金山的Super
PC在中关村很畅销,方正也想代理。但张旋龙已经答应给四通做独家代理,就没有答应张玉峰。
两人的第二次会面诞生了一个传奇的故事:曾经是北大象棋比赛冠军的张玉峰故意让棋输给张旋龙,实际上张玉峰的实力可以让张旋龙一个马以上。下完棋,张旋龙答应了方正代理Super
当1989年,张旋龙找到张玉峰的时候,两人一拍即合。张玉峰很爽快地答应愿意组织力量销售WPS,并拿出8万美元与张旋龙共同投资16万美元,用于新汉卡的生产和WPS的后续开发。
之所以对求伯君开发的汉卡和WPS进行大力推广,张旋龙说:“我搞苹果机、Super机,实际上都是卖加工。四通打字机的主要硬件是日本的,当然那里面也有中国人写的软件。我为什么想搞软件?搞出自己的软件,那才是卖自己的技术。我从1980年就开始卖芯片,这对中国虽然也有好处,但总是卖外国的东西,就始终是个代理,是老二。我想当当老大。”
1989年7月,27岁的史玉柱回到自己刚刚研究生毕业的深圳大学,“溜进”宿舍,“混进”机房,借用学校的电脑编写M-6401桌面文字系统。
1989年9月,香港金山与北大方正合作把装有WPS1.0的汉卡推向市场。没有广告、没有评奖,仅仅凭借口碑就迅速火了起来,一上市就竟然超出想象地售出了1000套——当时的联想汉卡总销量达到3000套,已经是非常难得的成绩,挤占了四通打字机的市场。
在WPS的猛烈攻势下,史玉柱的汉卡销售也受到冲击,他带领一名助手封闭开发M6402,开始使用“巨人汉卡”的名称。待到M6402投入市场之时,风头正旺的WPS已经超越了M6401;而M6402也只是缩短了和WPS的距离,依然无法超过WPS。
对于金山汉卡的成功,求伯君并不过分强调自己产品的优异,而是强调用户对WPS需求的旺盛:“市场上奇缺这种东西。后来的王码480、巨人6402都可以看做是WPS的模仿之作。”雷军对此的解释是:“WPS定位很准,就是字处理,不是排版软件。那时候,搞一个排版太复杂了,用户根本接受不了。这种有别于当时市场上的排版系统软件填补了市场空白。”
此外,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,就是兼容机给汉卡提供了机会。张旋龙的Super
PC开启了兼容机时代,中关村电子一条街上的很多小公司开始组装与Super机兼容的“组装机”(中关村的兼容机市场一直火到了今天)。这使得个人电脑的价格很快下降,与四通打印机的价格差不多。
与当初相比,此时电脑的性能也已有了很大进步。如果再花一两千元买一块汉卡装到电脑里,就能完全实现四通打字机的功能,而且电脑还有其他很多强大功能。因此,方正金山汉卡的畅销也就在情理之中了。
除了方正金山汉卡之外,联想汉卡和长城0520CH电脑汉卡,也都能很好地满足人们对汉字输入的需求;史玉柱的巨人公司对M6401汉卡投入巨额广告费,其市场占有率一度高达30%(1993年,巨人实施多元化经营战略,涉足保健品和房地产两个新行业,随后走向衰落);吴晓军也将2.13汉字系统移植到汉卡上;王永民凭借五笔字型的市场优势,做起了王码汉卡——汉卡市场颇为风光了一阵子。
张兆东,1949年12月22日生于浙江省临海市,1973年考入北京大学地球物理系,1977年毕业后留校任教10年。1987年7月加入北大方正(当时的名称是北大新技术公司),做方正排版软件的销售和到香港开拓海外市场。
1992年,张兆东被任命为方正汉卡部主任,负责金山汉卡的销售,而求伯君在珠海负责汉卡的研发。时任方正集团总裁的张玉峰给他下的任务是当年销售3万套汉卡。这在很多人看来是“不可能完成的任务”,因为此前两年的总销量也只有不到1万套。此外,巨人、王码汉卡等实力也都不容小觑。
张兆东做的第一件事是想办法包装金山汉卡。在征得张旋龙和求伯君的同意后,张兆东把金山汉卡的名字改成北大PUC汉卡,这样可以借助北大的牌子来推广;后来改成了方正Super汉卡。张兆东请求伯君等技术人员写技术型文章作为广告内容,宣传汉卡的技术实力,在《计算机世界》甚至中央电视台等媒体打广告进行宣传。凭借过硬的产品,金山汉卡知名度迅速提高。
在张兆东看来,汉卡是一个大众化产品,不像方正出版系统一样可以按做项目的方式走直销,而必须建立分销体系。“整个汉卡部人数最多的时候也不超过12个人,不靠代理是绝对完不成任务的。”张兆东说。
第一,“让代理商钻空子”。在他看来只要代理商能钻的空子无碍大局就置之不理,因为“代理商能琢磨着钻你的空子说明对你的产品重视,而且占了便宜之后会积极性更高”。此外kb体育官方网站,张兆东还尽可能地让利给经销商,因为方正汉卡的让利最多,代理商更愿意将之推荐给顾客。
第二,调动方正分公司的积极性。为了让分公司帮着卖汉卡,“我帮分公司把事前的准备工作都做好,交给它们来管理代理商,然后,按照汉卡的销量给分公司提成,等于白送钱给分公司,分公司还不做吗?我们要求分公司做的只是发一下货,有问题,第一时间帮助反映。”业绩好的分公司,张兆东别出心裁地奖励夏利、标致或桑塔纳汽车。
第三,给渠道返点。当时几乎没有公司给渠道返点的政策,第一年还半信半疑的代理商在拿到年终返点之后积极性非常高;此外,在珠海开渠道会的时候,张兆东还带代理商到澳门旅游。因为当时去澳门并不容易,要想多加名额,代理商就需要多订货。
此外,张兆东还擅长制造“断货危机”,让代理商感觉货源紧俏。不少公司一进到货,就马上挂出“方正汉卡到货”的牌子。“紧缺得像供应什么稀缺商品似的,现在中关村再也看不到这样的牌子了。”张兆东说。
就这样,方正Super汉卡部迅速将原来的几十家代理商迅速发展到300多家;方正金山汉卡后来一度占据了中国汉卡市场55%的份额,年销售超过5万套,营业额近2亿人民币,成为当时中国汉卡第一品牌。张兆东在推广汉卡期间表现出来的出色市场推广能力,也为他后来成为方正总裁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
到1996年之后,随着计算机性能的提高和微软产品的进入,汉卡类产品逐步淡出市场。
2007年5月10日,珠海吉大区莲花山莲山巷8号,屹立了将近20年的金山大厦,在一阵爆破声中轰然倒下,仿佛历史就此没有了依靠和凭借。有人拍照记录下这必将留在记忆深处的瞬间,有人面对瞬间倒下的钢铁巨人潸然泪下——他们的青春记忆都奉献给了金山,奉献给了金山大厦。而转眼之间,这栋承载了数百名金山人汗水与泪水、欢笑与悲伤的6层小楼荡然无存,留下的只是一堆废墟和飞扬的尘土,推土机轰鸣。在莲山巷8号原址,珠海金山的研发大厦已经破土动工,预计两到三年时间完成。
20年前kb体育官方网站,张旋龙与珠海电子局合资建立了金山大厦。1986年,莲山巷8号一幢6层的楼房里,作为286计算机的代名词Super
1989年,张旋龙请求伯君到珠海,求伯君不愿去。张旋龙说:“你到珠海走一趟,如果你还想回深圳我不会阻拦你。”求伯君到珠海后,就再没有离开,一待就是十几年。
求伯君从深圳搬到了珠海,就在莲山巷8号写程序。在这里求伯君完成了WPS的最后代码。风景秀丽、气候宜人的珠海对于研发人员而言,是一个很宜居、休闲的地方。因此,金山将近20年的发展历程中都将重要研发力量放在了珠海。求伯君每次请客,几乎都是到九洲大道的得月楼,可观海上明月。
1993年,张旋龙在珠海为他买了一套价值200万元的别墅,作为对求伯君为香港金山巨大贡献的奖励。每天,求伯君都开着他的丰田车到莲山巷8号上班。1994年,香港金山被北大方正合并,求伯君在珠海独立成立了珠海金山电脑公司,也还是在莲山巷8号,一直到2007年。
珠海是一座非常适宜居住的城市,以至于很多程序员到了珠海就不想再离开,而金山又是当地最著名的软件企业。因此,金山在珠海的研发队伍非常稳定,工作5年、10年的老员工非常多。然而,并非每个人都能适应珠海“面朝大海”的生活。雷军说:“我已经习惯了压力下的生活,习惯了快节奏。珠海的节奏突然一放慢,我就感到找不着北。在北京,我可以把别人的成功、各种消息变成自己的动力,如果完全没有压力的话,我便什么活也干不出来。”
当1987年的对联想柳传志说“你们尽管现在还比较小,但今后可能不同凡响”的时候,他并不会想到四通正在面临着走下坡路的危险。
1989年之后,四通增速开始下滑,从前三年的300%下降到16%。此后,四通在下坡路上刹不住车了。
1990年,国家宣布正式取消计算机产品进口许可批文,并大幅度降低关税。随后,IBM、AST、康柏等国际知名品牌快速进入中国,这对于长城等国产微机品牌压力巨大。中关村的兼容机市场也很快败下阵来,不少公司被淘汰出局。
尽管中关村的冬天忽然来临,但北大方正却发展势头很好。1991年,张旋龙和方正合资成立方正Super汉卡部,装有WPS1.0的汉卡一度占据了中国汉卡市场55%的份额。1992年,方正代理DEC电脑,做到了亚洲区第一位。随后,方正在加拿大、美国、马来西亚、新加坡、日本、韩国和中国地区先后成立方正的分公司或分支机构,方正占领了海外中文汉卡市场80%的份额。
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。中关村的企业起伏跌宕,有人兵败而散,有人独领。胜者为王,败者为寇。20年前的四通曾经名噪一时,北三环上的四通桥还可以见证四通在那个历史年代的辉煌。如今铁皮房子里面的众人早已各奔东西、淡出人们视野。在四通的原址上,早已没有了绿油油的麦田和扬尘的土路,两栋大厦拔地而起:一栋叫海龙,一栋叫鼎好,熙熙攘攘、人流不息。
时光永是流逝,街道依旧太平。中关村依然是中国最知名的电子产品集散地,大大小小的企业在这里前仆后继:有人黯然离去,比如;有人名扬海外,比如柳传志;有人二度创业,比如王志东;有人近16年坚守中关村不曾离开,比如雷军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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